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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云书房”读书分享第二十四期

来源:本站 作者:管理员 发表时间:2022-09-10 15:39:24 点击次数:

画家吴冠中曾说,“中国的文盲不多了,可美盲很多。”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和文化素养都显著提高,但审美能力却相对滞后。《美的历程》就是一本研究审美的著作,这本书于1979年首次出版,原本是一小众的美学专业书籍,却出乎意料成了畅销书,受到众多人尤其是青年学生的喜爱,影响深远。

我是在大学期间接触到这本书,时常作为睡前消遣拿来看一看。这本书没有深奥空洞的理论,也不是对艺术品的解读,而是以散文的形式娓娓道来。冯友兰先生说,它是一部大书,一部中国美学和美术史,一部中国文学史,一部中国哲学史,一部中国文化史。

全书十多万字,共十个章节,远古时代的龙飞凤舞、青铜时代的狞厉之美、先秦的理性精神、楚汉的浪漫主义、魏晋的人文风度、佛陀的悲惨世界、盛唐的夺目灿烂、中唐的韵外之致、宋元的山水意境、明清的文艺海洋……汇聚成泱泱中华之美。我结合自己从教的美术学科,现就书中与之相关的部分内容谈一谈读后感。

首先感触比较深的是,李泽厚先生用“狞厉的美”来描述商周时期的青铜饕餮。饕餮是什么猛兽?其实说不清楚,作者认为是牛,但不是用来耕地的普通牛,是当时宗教仪典中的圣牛。人们幻想饕餮具有巨大的神力,恐怖、残酷、凶狠,将这种形象铸在坚实稳定的器物之上祭拜上天和祖宗神灵,是那个“如火烈烈”社会时代精神的体现。战争、屠杀、掠夺、吞并、奴役是那个时代真实的存在,吃人的饕餮形象正好符合人们的需要,人们渴望在战争中得到神的佑护并震慑对方。

如果我们再看一看位于寿县的安徽楚文化博物馆中战国时代青铜器上的蟠虺纹饰,其形象是接近于蛇的小神兽,更加精巧繁复,完全不同于“狞厉之美”的饕餮。所以,李泽厚先生说,战国的青铜巧则巧矣,确乎可以炫人心目,但与殷周器物相比,则力量之薄弱,气魄之大小,内容之深浅,审美价值之高下,就判然有别。

李泽厚先生说,饕餮凶狠残暴的形象中还保持着某种真实的稚气,从而使这种毫不掩饰的神秘狞厉,反而荡漾出一种不可复制和不可企及的童年气派的美丽。我想,这是商周审美的另一面:原始、天真、拙朴。

再来看一看李泽厚先生谈宋元绘画。作者认为,古代山水画高峰在宋元时期,它超越了其它许多艺术部类,与相隔数千年的青铜礼器交相辉映,同为世界艺术史上罕见的美的珍宝。

宋代山水画勾勒精细,刻画严谨。北宋多以高、远这样的气势呈现,而到了南宋多是局部取景,例如有“马一角”、“夏半边”之称的马远和夏圭,他们的画简化了物象,描摹局部,留出大部分空白,利用空白使意境深度得以提升。这一审美趣味的变化饱含了宋人在历史更迭时期心理上的变化。北宋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繁荣,而靖康之变,朝廷南迁,偏安一隅。山河破碎的凄苦让文人士大夫的绘画从北宋时的高、远、平,雄浑崇高的气势,转变为南宋时的残山剩水和边角构图。“象外之意,弦外之音”在山水画作中得到相应的体现。

北宋山水画追求“可游可居”的“无我之境”,而南宋山水画在此基础上又融入了更多画家的主观情感、观念。作者认为,它是从“无我之境”向元代山水画“有我之境”的过渡。

元代画家不再满足于对对象的忠实描写上,倪瓒说,“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写胸中逸气耳。”形成了重写意、重精神情感表达的“有我之境”。与此同时,元代画家还认为绘画的美绝不仅在于描绘自然,笔墨、线条、色彩这些形式语言开始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皴、擦、点、染,干湿并用,变化莫测,“不为法缚,意超象外”。他们还在画上题字作诗,诗、书、画、印相得益彰,将“文人画”推向鼎盛。

书中写道,社会急剧变化带来审美趣味的变异。元代蒙古人进驻中原和江南,大量知识分子特别是江南士人蒙受极大屈辱和压迫,其中一部分人被迫或自愿放弃“学优则仕”的传统道路,把时间、精力和情感思想寄托在文学艺术上。这便是元代审美和元画大兴的历史缘由。

《美的历程》以时间为轴线,向我们展现了陶器、青铜、歌赋、书法、诗词、雕塑、绘画、音乐、建筑、文学之美,作者的视野之广阔、学识之渊博、见解之深刻、文字之精炼令人景仰。阅读这本书犹如穿越五千年的悠悠岁月,我们看到的可能不仅仅是艺术之美,还有古人的生活、思想。我们也有理由为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而由衷赞叹、而心生自豪、而欢呼喝彩。